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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战狂人?江洋大盗?幸运伞兵Ted B. Braden的传奇一生

作者:AmphibiousPeon 来源: 作者投稿 2022-09-21 20:30:36 阅读:次
越战对于普通美国人来说是个不堪回首的惨痛往事。但是对于Ted Braden这样的人来说,恰似老鼠跌进米缸——他们对于国家和正义并无兴趣,但是对冒险和玩命非常热衷。

可以说越战是传统美式任侠的最后一个舞台,最后的OUTLAW浪漫。

前言

最近听说又有一部关于DB cooper的纪录片要上映,想起来之前买过一本叫Paratrooper Of Fortune的书,书中认为退役美国陆军特种部队士兵Ted B.Braden极有可能就是Cooper。而Ted更是MACVSOG早期成员之一,因此该书就显得更加噱头十足。本文大部分节选和翻译自Paratrooper Of Fortune一书,有增删。

DB Cooper劫机案

1971年11月24日感恩节当天,一名化名为Dan Cooper身穿西装打领带的携带手提箱的中年男子在波特兰机场登上了西北航空NW305航班。起飞后不久他便声称手提箱里有炸弹劫持了飞机,并要求联邦政府提供20万美元现金和四副降落伞(两副主伞两副备份伞)。飞机随后在西雅图机场降落,拿到赎金和降落伞以及补充燃料后飞机再次起飞。在飞往墨西哥城的途中,Cooper打开波音727的后登机梯,随后跳入了夜空,至今FBI依然没有找到Cooper,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FBI根据目击者口述手绘的DB Cooper画像DBCooper劫机案过于离奇且至今未破,而聪明的美国人早早就拿这个案子做起了生意——DBCooper跳伞最有可能的降落点Ariel小镇举办每年一度的节日来纪念这件离奇案子,还有人把DBCooper做成了商业品牌服装等产品。

Ted B.Braden其人

1967年一本杂志上的Ted B.Braden照片1944年1月28日,16岁的Ted B.Braden(以下简称Ted)谎报年龄参军,成为美国陆军101空降师的一名伞兵,他很可能参加了诺曼底登陆,确定参加了突出部战役并得到晋升。这两次战役让101空降师名声大噪。在101空降师服役时期的Ted二战结束后,退役的Ted前往俄亥俄州托莱多大学求学,专业是经济学,只是读了三年便辍学。1949年1月他再次参军,并被提拔到少尉,在本宁堡担任伞兵教官。同年12月他被“光荣除役”,理由未知。接下来的四年里他从事机械加工行业。1954年3月,他又决定参加空军当飞行员。7月29日他刚开始飞行训练时就被踢出空军队伍,原因是曾经被“光荣除役”。1958年3月他再次参军加入美国陆军,成为驻西德的第八步兵师陆军运动跳伞俱乐部-金箭俱乐部的一员。该俱乐部驻扎德国,在此期间他参加了全欧洲数百次跳伞竞赛,并经常得奖,还因此多次上新闻。1962年在金箭俱乐部的Ted1965年1月,他来到越南,成为Project Delta的一员。Project Delta是越战期间非常有名的一支特种部队,是越战期间乃至后续特种作战的先驱者,MACVSOG的特种作战理念很多承袭自该单位。该单位也和CIA有紧密的合作关系。在此期间,Ted还负责教授南越特种部队伞降训练,包括高跳低开。1966年初他来到了MACVSOG,起初他是在爱达荷侦察队和印第安纳侦察队担任队长,在爱达荷侦察队期间因为一名南越特种部队军官在Ted面前装逼颐指气使,被他揍了。于是Ted和Jim Hetrick被派遣去昆嵩招募山民组建科罗拉多侦察队。1965年的Ted在科罗拉多侦察队服役过的部分美国军人在此期间Jim Hetrick(以下简称Jim)是他的副队长。在科罗拉多侦察队期间,Ted领导完成了SOG的第一次窃听任务。他提倡全队穿着黑色或者平民制服执行任务,因此早期科罗拉多侦察队多大穿着黑色TCU,Jim Hetrick有几张照片就是穿着黑色衣服以及平民服装。穿着平民服装的Jim HetrickTed和Jim在执行任务时候他经常不按套路出牌,甚至违抗SOG的规定,比如在行动期间抽烟,比如使用胡志明小道——这在SOG是命令禁止的,因为容易留下痕迹被敌人跟踪。而且胡志明小道上一般守备森严,有些地段甚至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在执行首次窃听任务时,在附近还有亚利桑那侦察队在执行任务,但是他们刚一落地,就遭遇优势敌军包围,两名队员失踪。当时Ted认为这两人可能是被敌军俘虏,他预估敌军动向,准备在胡志明小道埋伏伺机劫囚,但是他们半路遇到大批北越军队,阻挡了他们的路线,因此他们只能取消计划。Ted性格很癫狂,比如他率领的侦察队在敌人后方行动时,有时候会放火烧毁敌人的房屋,射杀他们的家畜,以此彰显自己的存在。他的性格有时候也很暴躁,比如在一次使用夜视仪时,由于性能不好,他当场砸了夜视仪扔在原处。在SOG执行任务期间是不允许在现场遗留个人物品的,很容易被追踪。尤其在早期,美军更是要掩盖自己在中立国家的存在,更何况夜视仪在这个时期还是测试产品,有保密需要。Jim Hetrick回忆说,Ted在芽庄有个女朋友。这个女人的老公是芽庄海滩别墅的主人,他曾经怂恿JD Bath和Jim Hetrick合伙去谋杀他女朋友的老公。Ted说准备以带大冤种去冲浪为借口寻机溺死他,但是其他两人都拒绝了。Jim Hetrick的朋友对他跟着Ted混能活下来表示难以理解,他认为Ted作死迟早会把Jim带上垫背(实际上Jim现在还活着好好的)。据推测Ted可能会吸毒,而且经常和大使馆的人在一起混,他经常着西装打领带出现在西贡的CIA酒吧里。并且他告知身边的人,如果在西贡看见了他,就假装互相不认识。Jim推测ted可能参与了黑市交易,这个推测被Donald Ducan证实了。Ducan也是特种部队老兵,Ted的朋友,他写过一篇关于Ted的文章叫Mercenary Job Wanted。Ducan表示Ted有着求死的欲望,但是良好的训练能让他全身而退,他总是把自己置于不必要的危险之中,却总是能活下来。在一次跳伞活动中,他因为违背安全规则而被禁止参加。安全规则里要求跳伞者在2000英尺高度开伞,但是他总是等到低于1000英尺的时候才开伞。而在越南,就没有这些所谓的安全规则了,与之类似的,他曾经至少两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离开他的侦察队,独自去寻刺激。Ted有专家级跳伞资格,有记录的完成了911次跳伞,其中695次是自由落体式。他是退役陆军少尉,退役陆军上士,精通各种武器、炸药,破坏和渗透,擅长训练杀人机器。他在越南连续服役了23个月,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称得上是破纪录了,但是对他来说,还不够刺激。他在当地如鱼得水,不断通过非法交易牟利。有一次甚至被怀疑谋杀了一名南越国军士兵,事实上他一直以来都很鄙视南越国军,干出这种事也并不令人意外。他能全身而退,可能是因为他在为CIA工作,毕竟媒体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会大做文章,让他吃官司。Jim也证实谋杀案确有其事,但是他是从队友JD Bath口中得知的。JD Bath说当时Ted带领他们埋伏在顺化附近的一座村庄外,随后Ted带领部下进村庄杀死这名南越国军士兵。Ted被当场逮捕,但是不了了之。据说当时被控告并等待上庭的时候,CCC的人直接无视了,并把他送去Project Omega。又有谣言说是Ted掌握了很多CIA的内情,并威胁如果被送上法庭他就曝光。JD Bath和穿着平民服装的科罗拉多侦察队山民队员Ted和JD BathJim经常和Ted发生分歧。Jim是一个按部就班照章办事的人,Ted则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虽然他的手法很标新立异铤而走险,但是往往能完成任务。由于Ted是参加过二战的老兵,又年长Jim 11岁,因此特种部队其他成员对Ted特别尊敬,因此也劝Jim适当退让,保持温和。尽管他们在一起有过不愉快的时刻,但是随着时间推移,Jim对Ted越来越表示理解。他认为Ted有能力成为Super Soldier,但是他的心理问题影响了他自己,他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他也许也是战争的受害者,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战争创伤,有些人的程度更深,而Ted比大多数人都严重。参与过筹备SOG FOB的J. H. “Scotty” Crerar少校,曾提到SOG的侦察队长完成任务以后一般都需要亲自到岘港以及西贡接受上级询问。大部分人去的时候都是穿着运动衫和卡其色公发裤子,而Ted会穿着白色的衬衣,打领带,运动外套和平民穿的便裤,搭配他漫不经心的烟斗和轻松自在的行为举止,让他看起来像是政府官员或者和专家学者。而他在与人沟通的时候往往能思路清晰的提供意见和建议。他还提到一个趣事,一个周日Crerar少校和另一名军官在昆嵩集市闲逛的时候,突然听到枪响,集市的摊贩们四处躲闪,寻找掩体——原来是一名山民士兵手持卡宾枪乱开火。几乎同时,他看见ted从身边经过,迅速低姿穿过集市的摊位,一举制服枪手。然后Ted走到Crerar少校面前,微笑敬礼送上刚缴获的卡宾。Crerar少校表示这不仅仅是见义勇为,也是他见过的最快从发现到决策到行动的一整个流程,简直一气呵成。1966年10月,Ted领导完成了对NVA的一项重要窃听任务,此前他被告知他很快将结束在越南的部署,军方不会同意他延长海外部署时间。任务结束后,作为表彰,驻越美军军援司令部的MCchristian准将问Ted需要什么。Ted表示他想延长在越南的服役时间,他得偿所愿。但是在12月的一次行动结束后,侦察队搭乘卡车返回营地的时候,途中遭遇袭击,侦察队下车还击,对方逃离现场,侦察队也无人伤亡。本来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是高层有人大做文章,指责军方不守规矩,威胁平民安全,为了安抚情绪,Ted的服役延长被取消。Ted被认为有人格分裂。Jd Bath在一次接受国外军事博主Jason Hardy的采访中提到,侦察队在执行一次任务时,Ted和他就路线问题产生分歧,Ted骂他是懦夫,并且掏枪对着他。JD Bath只能退让。侦察队结束任务后,JD Bath向上级报告申请调离该队,上级向Ted质询的时候,Ted表示不记得发生过该事。军事博主Jason Hardy还表示很多老兵证实Ted很注意身材管理,早饭时间要做100个俯卧撑。同时他也很挑剔和注重仪表——他经常穿着毛衣,尽管天气很热。而且他对打扮得体的人会高看一眼,对于不修边幅者则嗤之以鼻。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1971年感恩节波特兰国际机场那个穿着得体,系着黑色领带提着手提箱从容登上西北航空305号航班的中年男人。Jason Hardy认为这两者就是同一人。1966年11月,Ted离开了SOG,他和他的队友们说他先去西贡汇报情况。从此以后他再也没回来,他在越南消失了。Hentrick称一名Sog队员在泰国的的一辆火车上遇见了Ted,Ted就坐在他前面四排的位置,期间Ted还曾经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显示Ted似乎并不认识他,也许是装作不认识他。根据Ted的自述,66年12月,离圣诞节还有四天,Ted在西贡的酒吧里听说过非洲正在招募白人雇佣兵,当时他已经在越南部署了23个月,他和一些优秀的人一起共过事,玩够了女人,喝够了酒。他享受并擅长于带领部下在丛林里游猎对手。在西贡被键盘侠,官僚主义,废物官员和军官叨扰过,但是此时此刻他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年龄越来越大,但是却不够富有,他曾经为了钱去杀人,但是太冒险了而且通常情况下都很肮脏。即便是为CIA杀人拿到的钱也不够,因此他才涉足黑市交易。但是他听说去当雇佣兵拿到的钱两倍于此,军官则更高,而且还有更多的别的赚钱机会。他认为自己本来已经是雇佣兵了,但是薪酬很少,他不想仅仅为了爱国主义和所谓荣誉而延长服役期,他只想搞钱,也不知道这些非洲雇佣兵具体是干什么,不关心也不重要。1967年1月7日他从迈阿密飞到伦敦,如果Ted自己的时间线准确的话,说明他在西贡得知雇佣兵的事后几乎马不停蹄,从越南回国再飞往伦敦。在伦敦和朋友逗留了几天后,又前往比利时,在布鲁塞尔他被告知雇佣兵招募已截止,有人告诉他可以前往罗德西亚的首都索尔兹伯里的募兵站试试。1月13日他抵达索尔兹伯里,找了一家旅馆住下,又在附近低调打听雇佣兵的事,旅馆的苏格兰籍老板悄悄告诉他去找第五突击队(该突击队由“疯子”麦克霍尔于1964年成立,支持刚果独裁者蒙巴托)。但是第五突击队两周前已离开索尔兹伯里,也无计划返回。几经周折他还是化名Joseph Edward Horner成功加入了第五突击队(实际上Joseph Horner确有其人,他也是一名陆军特种部队士兵,于1965年死于迫击炮事故)。在加入第五突击队后,他很快提拔为军官,他称第五突击队的训练课程和美国伞兵几乎完全一致,带有很明显的本宁堡痕迹。但是他的雇佣兵生涯才刚开始就结束——第五突击队的指挥官John Peters上校被迫将其移交给CIA,并声称是蒙博托政府的高层要求,理由是他从越南回国后就擅离职守,是逃兵。可见CIA并不乐见美国人参与到当地战争中,也或许是他涉及太多CIA的秘密。在接受了一系列的搜查和讯问后,他被CIA送回了国,然后又立即被送到迪克斯堡军事基地,他将度过接下来的123天。关于他在刚果暴露身份的原因,Jim Hentrck表示他听说的原因是因为Ted喝醉了酒然后抖露了他的真实经历,被人举报到美国大使馆。Ted在迪克斯堡关押期间的一名管理者回忆到,Ted的个人服役记录里显示他的通用技术分数超过了150分,这项指标用来衡量一个人的智商水平,这也说明Ted有很高的智商。此人在巡视Ted的牢房时发现Ted即使在这个时候依然保持着整洁的个人仪表,穿着制服,靴子和腰带扣擦得锃亮——这些物品都不符合管理规定。此外他的牢房还有电视,有木嘴雪茄抽——这些也不符合管理规定,其他犯人只允许抽不带过滤嘴的烟,防止他们拿烟屁股堵塞小便池水淹牢房。可见有人在给Ted提供特殊关照。关于Ted擅离职守和逃兵的事实,军事法庭准备开庭时,接到了来自美国陆军参谋长Harold k. Johnson的电话,命令取消开庭,理由是无法保证法庭安全,这个理由显得过分牵强了,因为迪克斯堡是个军事基地。尽管无法在军事法庭上审判他,但是军方还是通过一项法规让Ted主动辞职,代价之一是他以后不得再次参军,起初他因此拒绝接受,但是后来妥协了。1967年7月3日,身穿美国陆军A类常服,头戴绿色贝雷帽的Ted走出牢房,重归自由。该管理者1967年8月退出现役转陆军预备役,1974年7月,他在参加训练的时候碰到一名有检察工作经历的少校。两人在攀谈时,这名管理者不经意间提到了Ted的事,但是没说姓什么。但是这名少校立马就知道他是在说Ted,并对Ted的过往很清楚,而且他在越南遇见了Ted,说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军士长。但是到了2011年,这名管理者临时起意想继续了解Ted的故事。通过一番搜索,一位1960年代和Ted同在德国服役过的名叫Al Tyre的退役陆军少校表示他在1973年肯塔基州的一个服务站遇见了Ted,还带他看他的18轮大卡车——也就是说有人肯定说了假话,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越南和肯塔基州。Al Tyre和Ted于1961年3月结交,后来也成为挚友。当时他们都是金箭跳伞俱乐部的成员,他们参加了很多次跳伞竞赛,而给他们开飞机的一名来自德州的飞行员后来成了著名的歌手和作曲家,名叫Kris Kristofferson。此人后来还成了一名演员,参演过刀锋战士和决战猩球等电影。Tyre向本书作者表示Ted能在被捕后享受特殊待遇以及能仅仅签署一个协议就被释放是因为背后有高人相助,这人也许就是Jack Singlaub。Singlaub二战时是OSS成员之一,也作为执行杰德堡行动的杰德堡部队成员伞降到法国和抵抗组织开展游击作战(后来的中情局局长William E. Colby也参加了该行动),他曾经空降中国海南岛,说服日军指挥官投降并释放超过400名盟军俘虏。二战时期的SinglaubSinglaub越战期间他是SOG的第三任指挥官。Ted在金箭俱乐部的时候,Singlaub经常来拜访他,两人经常一起回忆起二战时期的往事。Singlaub对全副武装自由落体跳伞非常感兴趣,Tyre为此还专门为他测试过,Singlaub对测试结果非常满意。Al Tyre表示Ted非常精通德语,此外也证实Ted每天早上要做100个俯卧撑,而且非常注重个人仪表和穿着打扮。在不认识Ted的情况下碰见他,会被他精致的打扮误导以为他是高级军官或者大学教授。Ted讲话的时候会尽量用最完美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思维,如果他不同意一个人的说法,他会保持缄默,直到下一个话题。他很喜欢抽金边臣牌的雪茄,如果手头的烟抽完了,他会忍着不抽直到找到了这个牌子。在室内每次有女性进门的时候,Ted都会站起来,有一次Tyre因为没有站起来而被Ted呵责过。在1973年服务区偶遇期间,Tyre和Ted一起共进早餐,Ted还问他有没有关注DB Cooper劫机案,Tyre表示没有关注过,Ted的表情显示他很失望,然后两人换了话题。多年后Tyre在跳伞杂志上看到关于DB Cooper劫机案的文章,附图里的Db Cooper手绘图让他瞬间想起了这次碰面,也继而想到了Ted当时失望的表情。这让他觉得Ted可能就是DB Cooper。在重返自由后,由于禁止参军,Ted开始开卡车跑长途谋生。他在1970年8月和一名名叫Pauline的女子结婚,他的继女Camille称她Ted夫妻俩结婚后住在芝加哥市区的一处顶层公寓里,夫妻俩都有一辆新款的奔驰车。尽管她当时年纪还小,但是也很迷惑为什么一个卡车司机能负担得起这样的房子和车子,她们的母亲并没有工作。Ted的继女曾经亲口询问过她的母亲,Ted是不是就是DB Cooper,母亲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但是当时她们的母亲正处于老年痴呆症早期。Ted和Pauline结婚了36年,但是这一家人都不知道这是他的第三段婚姻,他在第一段婚姻期间有两个孩子,而他的第二任妻子,他的战友都不知道关于第一段婚姻的事。只有Ted母亲的讣告里透漏出一些信息。在Ted的母亲去世后,本该给Ted的遗产被他的母亲给了这两个孩子。Ted的外祖父是惠而浦公司的高管,他经常给钱给Ted,但是在得知Ted伪造他的签名后,两人就渐行渐远。1980年6月,波士顿先驱报头条登出新闻,称51岁的Ted涉嫌盗窃冻鱼和烤牛肉,以及非法将偷来的拖拉机从亚利桑那州运输到马萨诸塞州而被关进监狱,并面临最高30年监禁和最高2万美元罚款的处罚。其中盗窃食物这项罪名中的赃物多到足够养一支军队。同样的新闻又说Ted被因为和盗窃这些食物无关的罪名被关押在底特律监狱。具体什么罪名不得而知,同样的他有没有因为盗窃食物被宣判有罪也不得而知。但是1982年3月3日他在俄亥俄驾驶套牌的被盗车辆再次被捕。这说明他再一次逃过了牢狱之灾,不过这一次他应该是被定罪了,关于他的下一条记录是1990年9月4日他从宾州的联邦惩教机构被释放。最初是网络论坛上的一些DB Cooper劫机案民间爱好者将Ted和Cooper联系到一起的,并将各种零碎的线索拼接到一起,他们还找到了Ted的遗孀Paulline,后者说她也怀疑过Ted是Cooper,还说Cooper跟她说过70年代早期他曾经因涉嫌盗窃价值超过25万美元的货物被FBI逮捕,但是他依旧逃过牢狱之灾。此外这些爱好者们还得到了John Plaster和Billy Waugh的回信称在SOG老兵里也认为Ted就是Cooper。Waugh的原话是“他的卵蛋比西瓜还大”。John Plaster是著名的SOG老兵,在越战结束后他出过几本关于SOG的书,间接推动了美国政府和军方提前解密和公开MACVSOG。他写的《终极狙击手》被国内体制内当做教材。1970年John Plaster(左)在老挝境内执行任务老年John Plaster和SinglaubBilly Waugh也是SOG老兵,其经历一样很传奇,他参与组织了HALO第一次实战部署,也亲自在越南实施了HALO。越战后他受雇于CIA,参加了阿富汗战争。左为1971年6月22日准备率队进行第三次实战HALO渗透到老挝境内的Billy Waugh。此次行动人员包括Ted的队友JD Bath,四人跳伞落地后JD Bath受伤,另一人Madson Strohlein受伤后由于天气原因导致营救延迟,当时确认失踪,战后确认他被北越军队俘虏,但是生死未知从左到右:JD Bath、Billy Waugh、Jesse Cambell
QQ截图20220922123159.png阿富汗战争时期的Billy Waugh
作者还联系到一位现在身份是作家的退役特种部队成员,此人在电话里问作者为什么要打听Ted,作者回答说正在写一本关于Ted的书,此人回:你应该知道人们都说他就是DB Cooper吧?此人后来透露说,在特种部队老兵群体里大家都认为Ted就是Cooper,而Plaster和Waugh会做出肯定的回答,是基于他们对Ted的了解。而且他们很明白,这场劫机案表现得太像一次特种作战行动了。此人后来又联系了Plaster,二人通过电话交谈了一些关于Ted的事外,Plaster还表示他有一些关于Ted的事,必须当面才能说,没有理由,就是只能当面说。到这里作者也表示只能耐心等待二人碰面了。Cooper当时要求提供四副降落伞,两副为背负式的,还有两副是挂在前胸的,和备份伞一样。Cooper选择了背负伞,型号为美国海军装备的NB8型降落伞。给劫机案提供降落伞的人名叫Earl Cossey,他表示得知Cooper选择了NB8后大为震撼,因为NB8是装备海军飞行员用的紧急求生降落伞,适用于低空紧急开伞,降落伞打开时冲击力极大,还不带腿带。他还认为任何有跳伞经验的人都会毫不犹豫选择使用体验更好的另外两副运动降落伞。此外,如果没有经验的人在使用这款降落伞跳出飞机时会不停旋转,他见过太多人因此眩晕再也没醒过来。他还称NB8在空中是无法操控的。作者后来联系到Ted的队友Tyre求证这个事,Tyre表示NB8降落伞比他们在50和60年代使用的任何改装的军用伞都要好用,非常好操控,远远好过他们最初用的伞。Ted在1960年代就使用过B12降落伞,该伞和NB8很类似。至于Earl Cossey为什么要撒谎就不得而知,在劫机案发生后的几年内,其一直为FBI提供本案关于降落伞的细节,而且一直向FBI游说说Cooper是没有跳伞经验的新手,以及已经死于跳伞了。但是在后来出版的一本名为Skyjack: The Hunt For d.b. Cooper的书里,作者提到FBI的卷宗里明显记录的是,给劫机案提供降落伞的是一名名叫Norman Hayden的飞行员。这直接推翻了Earl Cossey声称他提供降落伞的言论,不过降落伞确实是他叠的。Earl Cossey于2013年4月27日被发现死于家中,法医认定他于四天前头部中弹死亡,虽然没有证据显示他的死和劫机案有关,但是相关猜测一直存在。作者表示,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爱好者也认为Cooper可能是参加过越战的特种部队士兵。其中一人认为,Cooper对波音727的了解比飞行员还甚之,指的是飞行员认为放下后登机梯后飞机将无法起飞,而实际上可以起飞的也可以在飞行中保持放下(这一点国内很多视频Up主还在沿用不能起飞的说法)。Cooper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不知道怎么打开操作才能放下后登机梯。这是不是就说明他在越南曾经乘坐同款飞机执行过跳伞任务,而作为特种部队成员,并不需要他学会放下后登机梯。另一名持有专家级跳伞执照而且具有丰富的夜间和水面跳伞经验的爱好者为了推翻FBI关于Cooper是跳伞新手,并因此选择了质量、舒适度和可操行性都更差的伞的结论进行了深入研究。他认为Cooper是因为当时风速极大,所以才选择了这款伞。他指出早期人们在727上跳伞的时候,会先走到后登机梯上,然后拉开开伞索。降落伞打开后在高风速下会迅速把人扯走,这样就不用在半空中再开伞,这样反而比自由落体式跳伞更安全。包括这名爱好者在内的很多人都很疑惑,他们此前并不知道可以从727的后登机梯上跳伞,他手上有一本1971年的波音727-100说明书,上面也没有提到后登机梯可以在飞行中放下。他还引用了CIA的承包商于1968年在泰国使用727进行跳伞测试的例子来佐证,波音727曾经在越南被用来向老挝和柬埔寨境内空投物资和人员。虽然Ted在1966年离开越南,但是他很有可能参与了CIA的此类跳伞测试。也有人查询到,亚洲航空公司曾经订购了三家波音727-92cs。其中两架后来被美国航空公司于1966年10月和11月收购,并根据相关合同提供给美军军事援助司令部在日本横田机场使用。还有人联系到另一位SOG老兵 Rex Jaco(他曾在MACVSOG 加利福尼亚侦察队和John Plaster并肩作战过并参加了著名的烟灰缸二号行动,因为得了疟疾结束侦察队生涯,留在SOG指挥部工作,2012年去世),他承认他也于1971年因为劫机案接受过FBI的询问。这里还有个小插曲,劫机案发生后,很多跳伞爱好者都在猜测精通跳伞的Cooper到底是谁,由于在70年代具备这项技能的人并不多,因此爱好者们就互相怀疑是对方。而FBI也确实调查过这一群体,以至于当时很多人以被FBI调查为荣。其他劫机案目击者提供的关于肤色,身高,发型,眼珠颜色,双下巴等等,Ted都能符合。综上所述Ted高度符合Cooper的各项特征,FBI对于退役特种部队成员和跳伞爱好者这两个有能力完成恶劣环境下跳伞的群体也都有调查过,但是似乎FBI并没有调查过Ted更遑论将其视为头号嫌疑犯。作者怀疑FBI不动手是因为一旦FBI着手,高层会出面施压,要求FBI停止调查Ted。毕竟劫机案发生时,越战还在继续,Ted手中掌握了太多关于CIA在印度支那的秘密。或者说是Ted的老战友Singlaub在暗中庇护他,而根据有关报导,CIA老挝站站长每月都会和Singlaub碰面。Singlaub负责监督在老挝、柬埔寨和泰国的暗杀行动(不过纵观国内外的网络媒体上关于此案的纪录片、文章,确实没有把此案和Ted联系到一起,只有一些民间爱好者之间存在此类猜测)。图片1.png(Singlaub在SOG任职期间和越南STD的官员例行碰面,STD是南越方面和SOG同级别的特种作战单位)而Ted很可能参与了这些行动。Jim Hetrick称Ted经常乘坐CIA的飞机从西贡回SOG的行动基地,每次到达时飞机都会倾斜一侧机翼,提醒机场的某些人,Ted在飞机上,暗示做好接机准备。Jim还表示,任何关于Ted的疯狂故事,都可能是真的。Ted的侄女Anne回忆1966年Ted从越南回国后,曾经去探望安妮一家,在一次聚餐的时候,安妮祖母问他,为什么你的护照是红色的,我们的是蓝色的。安妮的家人赶紧让她闭嘴,他们都知道Ted是CIA。吓得老太太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提起Ted了。另外关于劫机案发生时一些飞机参数,即Cooper要求飞机放下起落架,保持10000英尺的飞行高度,速度100节,襟翼保持15°后来调整到30°这些细节,也能在CIA的秘密行动中被窥探到。当时CIA雇员会驾驶727保持起落架放下,速度160节,襟翼角度30°,CIA的特工能安全从10000英尺高空跳下。两者的参数惊人的一致。在劫机案发生后,媒体陆续收到六封自称是DB Cooper寄出的信,其中第五封和第六封是用打字机打的,而且篇幅较长。之前的信,要么手写要么裁剪报纸上的单词拼凑出来仅仅几句话,与这封机打信完全不同。作者在仔细查阅了所谓的6号信,他突然发现信中出现的几个词语,如“silly troopers,”“world idiots,” “lackey cops,”和“lame duck leaders”和1967年ted接受杂志采访的时候用的修辞方法很类似。此外写信者似乎有和ted一样喜欢用头韵写作的习惯(即两个及以上单词用的同样的头字母),如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称他曾经被南越的chair-bound commandos和bureaucratic bunglers叨扰,似乎和6号信里的诸如“lameduck leaders”用法一样。还有Ted对于Uncle Sam这个一般人不会缩写的固定词组也要缩写成Sam,而6号信里的则把这个词组缩写为Unk和Uncle。信中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I had to do something with the experience Uncle taught me, so here I am a very rich man. Uncle gave too much of it to world idiots and no work for me”,这和1967年ted接受采访时说的“I need work and I don’t mean driving somebody’s truck. There’s a great need for people with my talents . . .”相像。更不寻常的是,对于这样一场长达近半个世纪的悬案,FBI竟然没有主动公开这封信,而是到了2017年,有民间调查家在和FBI打了一年半官司后,FBI才基于信息自由法被迫公开,而在2016年FBI关闭了关于此案的调查。(6号信)至此本书关于DB Cooper的推测到此为止。以上本书作者的一些推测难免有先入为主牵强附会的嫌疑。回顾Ted Braden的一生,试想二战结束后如果他按部就班读完大学,也许会成为一名经济学家,过上朝九晚五的日子;如果他顺利成为空军飞行员,也许能在接下来的越战里大展手脚,成就一段佳话;如果他在越南在MACVSOG能恪守纪律,以他的能力应该会和后来的很多人一样成为民间津津乐道的特战英雄,退役后再出版几本回忆录,参加拉斯维加斯的老兵聚会叙叙旧,或者消失在印度支那的丛林里被社交媒体上的粉丝们永久缅怀;即便他经历了一系列狗屁倒灶的事,他出狱后依然可以选择成为一名守法公民,勤勤恳恳一辈子平淡如水,和家人颐养天年。也许是他的童年并不幸福,他的父母很早就离了婚,他的母亲改嫁后,继父对他很严厉,导致他性格乖戾,也可能是二战带给他PTSD,不管怎样他似乎错过了所有正确选项,一条道走到了黑。以至于现在的人们记得他更多的是因为他和DB Cooper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不是因为他曾经在诺曼底负过伤,在巴斯托涅流过血,在印度支那为领袖立过战功。相比之下他的老战友John Singlaub,可以说是根正苗红平步青云,早年在二战也是冲锋陷阵,足迹遍布亚欧大陆,在中国海南和东北地区以及朝鲜战场也少不了他的身影。并一直活跃在后来的越南,南美地区,以及阿富汗抗苏战场,最后官至少将。1月,101岁高龄的的Singlaub去世。他和Ted之间就像烂俗好莱坞电影里的黄金搭档一样,年轻的时候亲密无间肝胆相照,后来一位身居庙堂高位而炙手可热,另一位苟且偷生一度沦为阶下囚。也许Ted一直在暗中为Singlaub充当马前卒,也许Singlaub仅仅顾念旧情才一直暗中庇护他。1663821085933571.png2007年6月1日,Ted Braden在宾夕法尼亚州去世,作者曾经试图联系上Ted的亲生子女,但是一直没得到回应,看来他的子女都疏远了他。享年79的他对于他的很多战友及后辈来说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幸运吧。毕竟很多人或因为热带雨林的里的毒蛇猛兽,或因为穷追不舍格杀勿论的北越军队,或因为己方空军的炸弹仍偏了一点点,或因为睡觉睡太死宿舍被敌人扔进了炸药包等种种不可预知的原因没能活到战争结束,即便很多人逃过了战争本身,依然有人在忍受橙剂带来的癌症困扰。此公刀口舔血如此折腾居然全须全尾活到最后,所以称他为“幸运伞兵”倒也恰如其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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